(古詩詞-115)《鹊踏枝》
幾日行雲何處去?忘卻歸來,不道春將暮。百草千花寒食路,香車繫在誰家樹?淚眼倚樓頻獨語。雙燕來時,陌上相逢否?撩亂春愁如柳絮,依依夢裡無尋處。(春將暮、花將殘)。
英譯:
Missing for a few days, my husband must have forgotten to come back to me. Unconsciously, spring is about to come to an end. The pub ladies with whom my husband may be flirting with now are just like booming flowers on the road one day before the Tomb-Sweeping Day. I am wondering to whose tree my husband’s carriage is fastened. With tears running down, I lean against the stairs, talking to myself. A pair of swallows are coming home. Do they come across my husband on the path of the rice field? My sorrow brought by spring is just as chaotic as new willow flower buds blown in the wind. Nowhere in my lengthy dream am I going to find my husband. Just like me, spring is getting old, and flowers going to fade.
原詞作者:
馮延巳 (903--960)又名延嗣,字正中,五代廣陵(今江蘇省揚州市)人。在南唐做過宰相,生活優裕、舒適。他的詞多寫閒情逸致,文人氣息很濃,對北宋初期的詞人有比較大的影響。宋初《釣磯立談》評其「學問淵博,文章穎發,辯說縱橫」,其詞集名《陽春集》
這是以女子口氣寫的一首閨怨詞,一位癡情女子對冶遊不歸的男子,既懷怨望又難割捨的纏綿感情。全詞語言清麗婉約,悱惻感人,塑造了一個情怨交織內心的閨中思婦形象,也涵納了更廣泛的人生體驗。詞寫閨怨。上片以飄蕩不歸的行雲,比作浪子。下片則寫閨中少婦的孤獨與淒苦,她眼含淚水,倚立樓頭,不免如癡如呆,獨自念念叨叨。(依依 一作:悠悠)
**古代描寫夫妻恩愛情節無不十分感人,如唐代的元稹(男)的詩「除卻巫山不是雲….. 」,宋代的李清照(女):「一種相思,兩處閑愁….」(一剪梅) 。朱淑真(女) :「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 生查子) 。李煜(男) :「別來春半,觸目愁腸斷…..(清平樂) 。溫庭筠: 梧桐樹三更雨,不道離情更苦…(更漏子)……。但由男性寫出女之思君,而且愛恨交集,十分露骨,是「思君」?「怨君」? 「責君」? 馮延己的這篇詞作,與其對女性癡情之瞭解,恐屬少見。
詞評 :
從一開頭的「行雲何處去」「到最後的「夢裡無尋處」,女主人公的情感始終在怨嗟與期待、苦悶與尋覓的交織中徘徊。作為一首優秀的閨情詞,由於抒情的深刻與典型,往往容易喚起人們更廣泛的聯想,因而這首詞中所抒發「忠厚纏綿」之情,似乎也概括了更廣泛的人生體驗。
「幾日行雲何處去?忘卻歸來,不道春將暮」。這三句是閨中少婦的幽怨之詞,表現出她對情郎的惦念。這裡以「行雲」比喻在外四處遊蕩的情郎,非常形象貼切。「忘卻歸來,不道春將暮。」,「春將暮」字面上是指春光將盡,亦指女子的美好年華將逝,這兩句為女子的自問自答之詞,充滿無窮悲歎:美好的春光將要逝去了,而情郎卻仍不見歸來。
*行雲:宋玉《高唐賦序》記巫山神女雲:「妾在巫山之陽,高丘之阻。旦為行雲,暮為行雨,朝朝暮暮,陽臺之下。」後世多借指行蹤無定的美人,此指則指所思情郎。
百草二句:清譚獻《複堂詞話》:「行雲、百草、千花、香車、雙燕,必有所托。」寒食,節令名,在清明前一日。譚獻《蝶戀花》詞:「連理枝頭儂與汝,幹花百草從渠許。」以連理枝頭與千花百草對舉,正可與此對看。
「百草千花寒食路,香車系在誰家樹?」「百草千花」,用辭也典麗雙關,暗中包括那些招蜂引蝶的女人,頗帶鄙薄意識。「香車」,代丈夫的行蹤。車子停在誰家樹下,意指丈夫在誰處冶遊。這樣寫,既切合女主人公倚樓眺望的情景,又形象鮮明,情思宛轉,耐人反復尋味。
「淚眼倚樓頻獨語。雙燕來時,陌上相逢否?」她想到自己的丈夫在外縱行放蕩,心中是多麼的悲傷呀。「淚眼」寫其憂傷;「倚樓」寫她對丈夫的盼望;「頻獨語」三字,把女主人公那種傷心欲狂的精神狀態清晰地刻畫出來。「雙燕」兩句是她的詢問,她頻頻問那歸來的雙燕是否見到自己的夫君。燕子無情,怎聽得懂她的言語,這一問寫盡女主人之癡情。
「撩亂春愁如柳絮,依依夢裡無尋處」。這裡詞人以柳絮喻愁,將無形之愁具體化,極寫其紛亂。(*李白用「顛狂柳絮隨風舞」,作者則以柳絮形容春愁,其中意境之深入更上一層)。問燕燕無語,令她多麼惆悵,多麼悲痛,心中那春愁頓時如柳絮一般,淩亂無序。「悠悠夢裡無尋處 」,既然他不歸,她又那般惦念著他,那麼便到夢裡將他尋覓吧,但夢卻那般悠長,令她茫然而不得尋覓。這最後兩句寫得千回百轉,情意纏綿,形象地表達了女主人公的哀怨與癡情。
這首詞連用了三個問句:「幾日行雲何處去?」「香車系在誰家樹?」「雙燕飛來,陌上相逢否?」一次比一次問得更迫切,從而描繪出女主人公,越到後來越瀕近絕望的心情。這是一種層層加碼式的手法。作者以輕靈縹緲之筆寫朦朧夢境,怨而不怒,蘊藉深婉,可謂別開新境。
数日間行方不明だったので、夫は私に戻るのを忘れていたに違いありません。 無意識のうちに、春は終わりに近づいています。 夫が今イチャイチャしているかもしれない居酒屋の女性は、まるで清明節の前日の道で花が咲いているようなものです。 夫の馬車が誰の木に固定されているのだろうか。 涙がこぼれ落ちて、私は階段にもたれかかって、自分に話しかけました。 ツバメが帰ってきます。 彼らは田んぼの道で私の夫に出くわしますか? 春にもたらされた私の悲しみは、風に吹かれた新しい柳の花のつぼみと同じくらい混沌としている。 私の長い夢のどこにも私の夫を見つけるつもりはありません。 私と同じように、春は古くなり、花は薄れていきます。
Justin Lai 編于美國
04/25/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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