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宋楚瑜Vs.周清月(前美聯社記者)
與陳文成
【最近前美聯社駐台主任周清月曾向媒體投書，重提30幾年前的陳文成教授的離奇命案，其內容如下】：
我的名字叫周清月，在很多年以前的臺灣，曾經與宋楚瑜，陳文成這兩個名詞，於新聞報導中，緊緊連在一起。 我曾是美聯社駐臺記者。1981年，我因為報導臺裔美籍教授陳文成的政治謀殺懸案，用了 “autopsy”這個英文字，被時任國民黨新聞局長的現任親民黨主席宋楚瑜認為報導不實 ，取消採訪權達一年之久，而知名於臺灣社會。
當時曾有三位無黨籍立法委員，由康寧祥 帶頭，在院會中為我向政府提出質詢。 陳文成事件迫使我被美聯社遠調印度，開始我那漫長的國際記者生涯，最后切斷了我與臺灣新聞界之間的臍帶。
我曾應臺灣某基金會之邀，回顧往事，寫了下面的感想：“陳文成的死亡， 也是我的死亡。(當年)的遭遇，對我和他，都是一種不可置信的大玩笑(unbelievable joke?)。陳文成不用再夢想人生可能的奇遇，我卻再也無法拾起當年的新聞美夢。”
事情過了快30年(按已34年)，我還是無法完全搞懂，為什麼會因為一個簡單而正確的報導，受到殘酷的處罰。 我離臺往印度工作之前，宋楚瑜在新聞局召見我，並告訴我，一切都是『誤會』。(刻意安撫?) 他並請當時新聞局國際處處長戴瑞明，在來來飯店為我『餞行』。
【編按】：這是宋盼的政治手腕-一方面打壓，另一方面籠絡，這種作法為『假慈悲』英文叫(crocodile tears)- 鱷魚的眼淚，鱷魚為被牠吃下的人而掉淚。後來阿扁又學他這一招，白天在立院質詢痛罵郝柏村『竊佔國土』，晚上再差其助理到郝公館，送禮致歉。另周清月應為宋政大的學妹，政大校友排斥台大早有所聞，但政大校友互相排斥亦係不爭事實，如宋楚瑜與關中『爭寵』甚至明爭暗鬥。
此事是比較為人所知的陳文成事件。陳在美國取得統計學博士學位，任教於匹茲堡的卡內基美隆(Carnegie Melon)大學。他平時喜歡在臺灣人的聚會中，批評國民黨。在他返台探親期間，被警備總部帶走，後來陳屍於臺大校園。他的死因有謀殺之疑卻『一直未能被證實』(verified)。
【編按】：陳文成與林義雄凶宅血案，事隔30年以上，李登輝與陳水扁任內皆未能偵破，令人遺憾。合理懷疑應是警總或其他情治人員所為，但許多這些單位的資深人員均早已退休，且向大陸投靠了，為何還將此類案件保密迄今? 我們懷疑是否涉及『極敏感』的台灣政治人物(包括宋本人)，而不敢公開?
我訪問了陳的父親，寫了一篇報導，說陳文成的屍體被兩位來臺調查陳案的美國人驗屍（autopsy）。新聞局長宋楚瑜堅持是”審視” (view) 屍體(編按)，非驗屍，要求我更正。美聯社說我是引用陳父之語，非個人意見，無法更正自己。美聯社建議引用宋之語，或訪問陳父或驗屍的美國人，來更正。宋楚瑜不准，雙方堅持不下，宋乃取消我的採訪權。
【編按】：宋盼的用view這個字眼欺騙社會，混淆視聽，對死者用view太好笑了，有何好view? 還勞駕兩位美國人來view? 真是強詞奪理! 不知道宋的UC Berkeley或George Town的學位如何取得? 又屍體呈現眼前，不論是view或autopsy，雖然字眼不同，但均為『驗屍』-(examination of a corpse to find out the
cause of death). 若真有分辨，前者為白話用字，後者為法律或新聞用語而已。但view亦有examination, inspection或opionion等義，為何當年兩造-老宋與周清月倔強地各執一詞不肯讓步或更改『他字』?
無黨籍立法委員康寧祥，張德銘與黃煌雄，在院會中提出質詢。那次的質詢，可說是宋楚瑜政治生涯中的處女秀。他通知電視記者到場，在閃亮鎂光燈之下，他大聲說，美聯社(Associated Press-1846年創辦於紐約市)的報導是外國殖民主義再度想陰謀『操縱』(manipulate?) 中華民國的證明。他誓言將『保衛』台灣，不讓外國勢力得逞。這樣一來，原本只是簡單的新聞報導問題，卻演變成台灣政府與反對黨以及殖民主義(國家)之間的大戰。
【編按】：宋不無故意轉疑焦點之嫌。一句話(To sum up) ：是他殺? 自殺? 是意外，無論何種原因均應交付檢察官偵辦，但新聞局迄無膽量(guts) 發佈正確死因的消息。
三位立委的質詢，可想而知起不了作用。我的父親，在華南銀行當經理，是黨外的同情者 ，他於臺北王子飯店的日本餐廳請三位立委吃飯，以表達對他們的感激。被取消採訪權期間，我只能天天到辦公室喝茶看報紙。
【編按】：宋操控新聞，將其渲染成『國際強權之侵略』與『激發民族大義』之大問題是他的拿手。又可惜康寧祥等三位黨外立法委員未能繼續追查，否則應有突破。康委員雖有犀利的詞峰，但問政態度後來丕變，被李敖強烈質疑並戲稱他為『康放水』-因康在立院持續對國民黨妥協與讓步，最後竟被摸頭、收編。
但是警總沒忘記我，派了兩位英俊高大的美男子約我去喝咖啡，百般套我的話，想了解我的想法。我家裏的電話被監聽 ，行動被監視。我有天與友人去北港媽祖廟散心，數日後，一個雜誌報導，説我去『跟媽祖懺悔』。
一年之後，新聞局恢復我的採訪權，但要求我不得對外發表意見。之后數月，美聯社調我到印度。3年後，美聯社調我回台灣，新聞局卻通知我不得從事記者工作，理由是我的採訪權從未被『正式恢復』。我只好轉身再出國。
1981年，真是好久以前的事，當年政治的封閉，言論的壟斷，異己的肅殺，已成昨天的夢魘。臺灣人誰也不想，也不會再過那種日子。宋楚瑜迫害新聞自由的豐功偉業不勝枚舉， 最棒的是「一切都是外國勢力的陰謀」這種『共匪』式的台詞也(能)朗朗上口。 也不用懷疑他為什麼會覺得「戒嚴時早槍斃你」很好笑， 因為戒嚴是他一生中最幸福快樂的時光。
在戒嚴的時代，一切死老百姓隨黨國權貴生殺予奪， 要卑微的向他們跪地求饒，百般巴結， 一個新聞局長也爽得像皇帝一般。
【編按】：有人說宋盼的的新聞局局長，是中華民國建國以來，天下第一局局長，任內小案沒有，轟動大案則有，且無不與犧牲台灣人民的生命與自由有關。另宋以一位大男人，無情打壓沒有政治背景的台灣弱女子，算不上英雄，而周清月堅守本位，不肯妥協，卻值得稱讚與喝采!
[台灣公義電子報]- 周清月
《附錄》：
【陳文成教授事件始末簡要】1981年5月20日，陳文成全家由美國返台探親。7月2日被三名警備總部人員帶走約談。隔日清晨被人發現陳屍於台大研究生圖書館旁。以國民黨主政的中華民國政府曾聲稱他是畏罪自殺，陳文成的家人與朋友則指控是遭到國民黨政府謀殺。1981年9月23日，到台灣參與驗屍的美國法醫生理學家韋契特及卡內基美隆大學教授狄格魯，返美後在匹茲堡舉行記者會表示認為這是一起『他殺案件（homicide）』。
韋契特懷疑陳文成可能遭人打昏或以麻醉劑迷昏後拋下，韋契特看了血液毒性分析後認為有幾項檢驗沒做，要求採下若干組織回匹茲堡化驗，卻被拒絕。依法務部法醫研究所之鑑定意見，陳文成之相驗、解剖報告中，並無遭掩鼻悶嘴所致口腔黏膜瘀血損傷之證據。法醫研究所並表示，由手刀或拳頭造成瞬間失去知覺，在人體組織間必留下組織間出血痕。但陳文成全身僅有墜落造成之外傷，無頭頸部遭受重擊之出血外傷證據，也無抵抗傷。故無法推斷陳文成遭人以麻醉藥品迷昏、打昏後抬上五樓拋下。
此事件引起美國政府重視，對台灣的國民黨政府施壓，要求進行調查，美國國會同時要求調查中國國民黨派至美國校園的學生特務。在美國壓力下，中華民國政府宣布，在未有確定罪名前，警備總部不得隨意秘密約談相關人士，並且取消了海外政治犯的黑名單。當時正值台灣白色恐怖時期，陳文成命案造成國際社會要求中華民國實施民主化的壓力與關注，使中華民國政府同意，讓海外異議人士回到台灣，在台灣民主化運動中，有重要的歷史意義。解嚴後，台灣政府對陳文成命案曾數次重啟調查，但都沒有具體成果。此事件轟動海內外，為改變台灣歷史的重大事件之一。- 歷史記載(Wikipedia)
【周清月對宋盼的看法】：他一個『權貴糟老頭』，眷戀權位就算了， 最噁心的是每次選舉就要『裝清流、裝民主、裝才幹。 整天吹噓省長時的建設』，絕口不提全台都有他作秀蓋出來的蚊子館， 絕口不提廢省前的省政府財政根本苗栗腦死化， 之後的中央政府花了多少錢打呆帳。『明明是大便，硬要裝黃金』。
【宋楚瑜遭指迫害新聞自由
親民黨澄清】
2015-08-18 20:17:05 中央社 台北18日電
親民黨副秘書長劉文雄今天說，前美國聯合通訊社駐台記者周清月以某一時段單一事件評價親民黨主席宋楚瑜的全部，有失公允。
1981年學者陳文成離奇陳屍於台灣大學校園內，媒體報導，周清月近日投書「台灣公義電子報」指出，她報導官方刻意隱瞞的事實，遭時任行政院新聞局長宋楚瑜取消採訪權1年。宋楚瑜迫害新聞自由不勝枚舉，卻每每在選舉中裝清流、民主，令人作噁。
劉文雄晚間受訪表示，宋楚瑜已對當年參與的事道歉，後來美聯社大老非常稱讚宋楚瑜。當時的社會氣氛只有國家立場，周清月以傲慢態度對待台灣人也不對，非常不齒周清月這時拿這件事作文章。
【編者的個人看法】：
1. 宋挾其留美的高學歷作障眼法，以不當手段，包庇警總殘酷的作法迫害人民，警總殺人無罪，由宋充當國民黨打手，打擊國際知名媒體記者的聲譽，固然提高了其個人聲望，但也使當時台灣形象嚴重受創。尤其斷送台灣女子周青月，不讓其恢復記者之地位達數年之久，使其一生無法再為台灣人服務，且其向國際為台灣發聲的機會完全被封殺，此種對外國媒體記者之重罰應屬空前絕後。即使後來宋數次選台灣總統時，其所屬親民黨黨員亦百般阻擾，不讓周清月發表有關陳案的真實報導，不知宋盼的(台語對宋的諧稱)有何顧忌?
2. 美國愛德華甘迺迪(Ted Kennedy)因其女秘書溺水疑案，使其畢生沒有問鼎白宮的機會。陳文成命案宋雖非涉案凶手，但他一手遮天掩蓋案情(cover up)，疑點重重，也可能有阻礙辦案(obstruction of justice) 之嫌。當時台灣檢警因受制於情治單位之跋扈與囂張，無能為力，宋則用大帽子(殖民主義殘害中華民國?) 來掩蓋犯罪事實，轉移焦點。若縮小範圍來看，難道這不是多數外省籍的國民黨高官們，聯手打壓迫害無辜的老白姓? -從美麗島事件，林義雄家宅祖孫命案，到陳文成本人等，那一位不是土生土長的台灣人? 當然我們無意再挑起種族對立與仇恨，但是非真理只有一個，深盼宋先生有生之年能公佈真相，讓台灣所有人不分族群和睦相處，否則逃避事實，死結不開，積恨難消。另外，一個人的不誠實(dishonesty)即不夠格擔任國家領導人，既然宋先生對總統大位持續垂涎多年，也一直樂此不疲，就應開誠佈公，取信於民。
3. 宋深知人性貪婪弱點，用人時常投其所好而收買其心，在擔任省政府主席期間曾大量以地方建設經費為由，超額發放經費賄賂地方首長，為其後來競選總統的籌碼，當時李登輝雖氣得直跺腳但奈何他不得。後來這些『慷全台納稅人之慨』而獲得的信用(credit) 也被老宋『玩完』。正如台灣某些現任縣市長曾公開說，『我們欠宋的人情債，在他幾次的競選中已澈底還清! 』
4. 此次周清月為其30多年前受的冤屈與鬱卒(委屈)公開投書，並細說當年的真相原委。但宋不但不給此位從前才氣橫溢的台灣名媒體人還其公道，還委其愛將-劉文雄出面反駁。劉以『美聯社大老非常稱讚宋楚瑜』，請問那位大老?如何稱讚(in what way)? 又如何(So what)? 難道美聯社( AP)也贊成掩蓋事實? 這似乎與美國新聞媒體的超然立場與傳統不符。另以『當時的社會氣氛只有國家立場』來搪塞，也顯得牽強與幼稚。30年前國民黨以『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並假藉『國家立場』就可濫殺無辜? 30年後的今日又豈能再一意孤行，繼續欺騙百姓? 我們懷疑政府公開承認『因刑求過當致死』或『其他原因』會有那麼困難? 難道本案與林家血案也要像228事件，須等候一甲子(60年) 後才肯公佈嗎?
5. 劉文雄另『以某一時段單一事件評價親民黨主席宋楚瑜的全部，有失公允』。其實周清月對宋的看法與宋對周的成見其來有自，依周另述：
【1981年發生的另一件轟動臺灣的新聞，我由於報導了官方刻意隱瞞的事實，而導致我被迫離鄉尋求發展。它是空軍少校黃植誠駕駛F5E戰鬥機從桃園基地飛到中國福州投誠。快降落時，機 上的另一位飛行員許秋麟中尉不願投共，黃植誠乃在油量快用罄的情況下，掉頭飛到臺灣控制的東引島，讓許秋麟跳傘，目送他安全下降後，才再飛回福州降共。大陸欽佩黃的義舉及決心，舉起雙手歡迎他。臺灣政府則很快舉行了一場國際記者會，說黃植誠是『迷航』，非『蓄意投降』。我有朋友在桃園基地工作，告知此事件的來龍去脈，因此在記者會上發問求證，後來並引用空軍消息來源報導黃是投誠。這個報導，可想而知，繃緊了臺灣當局的神經】。
【編按】：這兩件事的確激怒一向頗為自負的老宋應不難想像，也種下周清月在台記者身分永不能恢復之主因。劉文雄不察，此次竟反駁周為『單一事件』之說詞恐有失當。
6.
因此事而風頭出盡的宋先生興其他關鍵人物，如今事過境遷(Now, the party is over.) ， 奉勸他與他們皆能勇敢面對台灣人民，早日公佈真相!
09/07/15
於美國南加州
Justin Lai 整理與加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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